看《父母爱情》时,很多人都为欧阳懿心疼——好好一个留洋归来的知识分子,本该意气风发过一生,却偏偏被时代裹着,从云端跌进泥里,后半辈子都在“忍”和“藏”里过日子,他身上那些说不出的无奈,才最让人唏嘘。
先说说欧阳懿的背景,搁当年那可是“天之骄子”级别的。留过洋、会说外语,还在大学当老师,跟安杰是亲姐夫小姨子,俩人家境相当,都是从小没吃过苦的“资本家小姐、少爷”。年轻时的欧阳懿,穿着西装、梳着油头,说话带着书卷气,跟江德福那种“大老粗”军官比,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。那时候他多风光啊,跟安杰一起聊诗歌、谈艺术,家里来客了,还能弹弹钢琴、讲讲国外的见闻,谁见了不羡慕一句“有文化、有品位”?
可偏偏就是这“好背景”,成了他后来的“包袱”。赶上特殊时期,“资本家出身”“留洋经历”都成了“问题”,欧阳懿一夜之间从大学老师变成了“右派”,被下放到偏远的海岛当渔民。你想啊,一个拿惯了笔杆子的人,突然要去海边晒渔网、扛鱼筐,手上磨出血泡,身上沾满鱼腥味,这落差搁谁身上能受得了?更憋屈的是,他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——以前爱开玩笑、爱发表观点,现在只能闷头干活,生怕哪句话说错了,再惹来麻烦。
展开剩余67%最让人揪心的,是他在海岛上的那段日子。有次江德福和安杰去看他,他穿着打补丁的衣服,黑瘦黑瘦的,跟以前判若两人。饭桌上,江德福劝他“别想太多,好好过日子”,他端着酒杯,半天说不出话,最后憋出一句“我不是右派,我是欧阳懿”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这句话里藏着多少委屈啊——他明明没做错什么,却要被贴上“坏人”的标签,连自己的名字都快不敢认了。可就算再委屈,他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太多,怕妻子安欣担心,怕孩子们被人看不起,只能自己把苦水咽进肚子里。
后来平反了,欧阳懿终于能回到城里,恢复了身份,可他身上的“影子”却没散。以前爱说爱笑的人,变得沉默寡言,跟人相处时,总下意识地“放低姿态”,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傲气。有次跟江德福一家吃饭,孩子们喊他“欧阳叔叔”,他还愣了一下,大概是太久没人这么亲切地叫他本名了。就连后来安杰劝他“别总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”,他也只是笑笑说“都过去了,不提了”,可眼神里的无奈,谁都看得出来——有些伤害,不是一句“平反”就能抹平的,那些年受的苦、丢的尊严,早就刻进骨子里了。
欧阳懿的无奈,还藏在他跟江德福的“对比”里。同样是跟安杰有关系,江德福凭着“根正苗红”和“会来事”,在部队里顺风顺水,当了司令,受人尊敬;而欧阳懿却因为“背景问题”,一辈子都在被时代推着走,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。他不是没本事,也不是不努力,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“出身”就像一道坎,他再怎么跳,也没能完全跨过去。
其实欧阳懿最让人唏嘘的,是他的“清醒”。他知道自己的处境,也明白时代的无奈,所以从不怨天尤人,只是默默承受。就算被下放海岛,他也没放弃读书、没放弃对生活的希望,还教孩子们学文化,跟妻子安欣互相扶持,硬是把苦日子过出了点滋味。后来孩子们都有出息了,他也能安享晚年,可想起那些年的遭遇,还是会让人觉得可惜——如果没有那些变故,他本该有更精彩的人生。
欧阳懿的故事,就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那个时代里很多知识分子的无奈。他们有才华、有理想,却偏偏被出身和时代裹挟,不得不向命运低头。可就算这样,他们依然没丢了骨子里的韧性,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和尊严。这大概就是《父母爱情》的魅力——它不只讲风花雪月的爱情,还讲普通人在时代里的挣扎与坚守,让我们在心疼欧阳懿的同时,也更懂珍惜当下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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