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的清晨，元诚花园的铁艺大门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金色。吕文扬和段元站在入口处，段元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花园地图，边角已经被他翻得微微卷起。
"蝴蝶谷应该往这边走。"段元指着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区域，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。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，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处，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浅的晒痕。
吕文扬跟在后面，看着段元蹦蹦跳跳地穿过石板路。晨露还挂在路边的草叶上，偶尔有早起的蝴蝶从草丛中飞起，在阳光下闪烁着斑斓的光芒。段元突然停下脚步，指着灌木丛边缘："快看！那只蓝闪蝶！"
一只翅膀上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蝴蝶正停在一朵白色野花上。段元屏住呼吸慢慢靠近，吕文扬则悄悄举起相机。阳光透过蝴蝶翅膀上的鳞片，折射出细碎的蓝光，像是把整个春天的色彩都凝聚在了那对薄翼上。
"它翅膀上的花纹像不像星空？"段元轻声问道，生怕惊扰到这个美丽的生灵。他蹲下身，与蝴蝶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。
展开剩余68%吕文扬按下快门，镜头里段元的侧脸被晨光勾勒出一层柔和的轮廓，专注的神情比蝴蝶还要动人。他看着好友小心翼翼伸出的手指，那只蓝闪蝶突然振翅飞起，在他们头顶划出一道蓝色的弧线。
"这边！"段元已经跑向花园另一侧的花坛。吕文扬小跑着跟上去，看见段元正站在一片黄色的花丛前，周围飞舞着十几只柠檬黄的蝴蝶。这些小精灵在花间穿梭，时而停在花瓣上，时而在阳光下翩翩起舞。
段元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糖，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在掌心。"我听说蝴蝶喜欢甜味。"他小声解释道，伸出手等待蝴蝶的光临。吕文扬看着他手腕上沾着的几粒花粉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果然，一只橙红色的蝴蝶先是被吸引过来，在段元手心上方盘旋了几圈，然后轻轻地落在了他的指尖。段元屏住呼吸，吕文扬赶紧按下快门。照片里，段元的眼睛弯成了月牙，嘴角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，而那只蝴蝶就像是停在他指尖的一朵会飞的花。
他们沿着花园的小径继续前行，经过一片竹林时，段元突然拉住吕文扬的袖子。"听，"他竖起手指放在唇边，"有蝴蝶落在竹叶上的声音。"
吕文扬侧耳倾听，除了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，什么也没听到。但段元已经轻手轻脚地拨开竹丛，果然看见几只墨绿色的蝴蝶停在竹叶背面，翅膀合拢时几乎与竹叶融为一体。
中午时分，他们在花园的凉亭里分享一包饼干。段元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，里面夹着他早上画的速写：蓝闪蝶、柠檬黄蝶、还有那只停在竹叶上的墨绿蝶。画中的蝴蝶栩栩如生，仿佛随时会从纸页上飞出来。
"你看这个，"段元指着其中一幅画，"我给它取名'晨光中的蓝宝石'。"他笔下的蓝闪蝶翅膀上的花纹被刻意夸张，像是镶嵌了无数细小的钻石。
吕文扬翻看着笔记本，发现每一页都画满了蝴蝶，有些页面边缘还粘着几片干枯的花瓣。在最后一页，段元用彩色铅笔写着："和吕文扬一起看蝴蝶的春天"。
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，花园里的蝴蝶似乎也变得更加活跃。段元追逐着一只白色的凤蝶穿过花坛，吕文扬则站在一旁，看着好友在花丛间奔跑的身影。阳光透过蝴蝶翅膀的缝隙，在段元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会动的彩衣。
离开花园时，段元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装进书包最里层。"明年春天我们还要来，"他站在铁艺大门前回头说道，"听说花园会引进一批南美洲的蝴蝶。"
吕文扬点点头，看着好友被夕阳拉长的背影。他知道，有些快乐就像蝴蝶一样短暂而美丽，但只要和段元在一起，这些美好的瞬间就会永远定格在记忆里，像蝴蝶停驻在春天的花朵上，永不褪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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